他们是远洋之舟,我是偶然经过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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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缘旧梦》一线天宫二/罗小虎玉娇龙

前缘旧梦

大家好,我估计是要胖了,因为食言而肥(。
曾经说着“一线天和宫二之间应该是友情”的我,在看了法语版重逢片段、又看了《卧虎藏龙》之后,终于按捺不住来搞起一篇小文文。
大概写不出电影十分之一的意境,只愿博君一笑。

在遇见宫二之前,一线天是不信命的。
跳上那列开往西北的火车时,他已做好丧命于此的准备。坐在了宫二对面纯属巧合,那个下意识的微笑亦是无心之举。四目相对时,他恍惚间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一个念头便如浮萍悠悠飘入心湖:倘若他不是军统杀手呢……
一线天没想到的是,对面这位傲雪寒梅般的小姐竟有如斯胆色,不避讳他一身血腥,不畏惧登上火车的一队日军,解下自己的貂裘披肩遮住他身上的伤。他的肩头扛过枪也戴过勋章,却唯独没给一个女人枕过。小姐已经闭上了眼睛,一线天自然会意,便也闭上眼睛。
兴许这位小姐真是他命中的贵人,日军竟走了。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的一线天尚未来得及庆幸劫后余生,便渐渐失去意识。
他实在太累了,那条披肩还盖在他身上,温暖如春。

要查到宫二的身份对一线天来说并不困难。且不说他可以借军统情报系统的势,单凭宫二是大名鼎鼎的六十四手唯一传人这一点就够显眼。一线天本身也是武林中人,真说起来两人还是同道。
宫二订了亲,一线天也查到了。他心里是有几分宽慰的,这样素净高洁的女子便该一辈子不染凡尘,武林的腥风血雨最好也不要沾染。后来宫二与马三的一战在武林中传开,一线天也是唏嘘不已。到底是宫羽田亲手带大的女儿,柔而不弱,傲骨铮铮。
那时一线天还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有未尽的缘分。
等到真正站在香港的土地上时,一线天才承认,他选择来到香港心里是存着几分希冀的。他知道宫二在香港隐居,便也选择了香港。对他来说,去什么地方其实没太大区别。在小餐馆重见宫二,令他真正萌生了在香港安定的想法,遂开白玫瑰理发厅。

收三江水这个徒弟对一线天来说是个小小的意外,这小子别的不行,察言观色的本事倒是不错。理发厅里原来的学徒加上后来慕名来拜师学武的也有几十号人,只有三江水这厮发现了师傅闲暇时偶尔会望着街对面的医馆出神。他偷偷溜去医馆想探探虚实,差点被一老大爷撵出来,虽然过程惊险了一些,但成果是丰硕的——医馆的主人是一位相貌气质均远胜常人的女士。
三江水屁颠屁颠回了理发厅,结结实实被他师傅揍了一顿。
三江水委屈,三江水心里苦,但三江水不能说。他裹着纱布眼睁睁看着三天后,自己的师傅穿上西装打上领带抹上发胶,进了那间医馆。
当然没被撵出来,还过了很久才回来。

“多年不见,是否安好?”
“尚好。先生不必见外,这些日子的照拂,宫二记得。”
一线天把理发厅开在医馆附近,自然不只是为了闲暇时隔三差五望上两眼,凡被他知道想找医馆或是宫二麻烦的,全被他暗中料理了,保证干干净净服服帖帖,不留痕迹。但宫二还是知道了。一念及此,一线天笑了,“小姐不怪在下多事便好。”
“先生也不必将当年之事看得太重,不过举手之劳。于情于理,先生与我是同胞,眼见同胞陷于水火,该当施以援手。”
“小姐高义,在下敬佩。”到底是为了报恩,还是其他,一线天却不便言说了。宫二为何孤身一人赴港,一线天不是不心存疑惑,但此事过于隐秘,他也只是从蛛丝马迹、道听途说里拼凑出个大概。宫二想必是有不为外人道的苦衷,他不愿去做那个自讨没趣的人,还不如就远远守着。
“先生,宫二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讲无妨。”
“不知先生信不信前世今生这一说,当年来去匆匆,如今一见先生,觉得面善得很,像是十分熟悉。”
“从前不信,自那之后就有些信了。我看小姐也像是似曾相识,恐怕真是前世的缘分,到了今生还没完了。”
“如此,先生若得空便常来坐坐吧,我在此处也没什么朋友。”

说是没什么朋友,还是有一个朋友的,兜兜转转也遇见了。只是未免太慢,要让一线天在心中冷笑不止。叶问在武学上确是一代宗师,也比一线天更早认识宫二,和宫二却仍是有缘无分。
三江水已经和老姜混得熟了,有时候就跑去医馆那边守门,叶问来了的事情还是三江水告诉他师傅的。三江水忍不住问他师傅说,宫小姐就一直这样孤身一人,叶先生来了又走了,这……
一线天淡淡瞥他一眼,三江水下意识地缩了缩。
这回一线天没揍他,这些日子以来,一线天的戾气都散得差不多了,他从前是个什么人宫二不可能不知道,但既然现在都已时过境迁,他乐得修身养性,也省得把一身煞气带去宫二那儿。“小子,你懂什么?”
“师傅我看宫二小姐和您总是有说有笑的,您也一直一个人……要不你俩……”
“没那么简单。”一线天摇摇头。
三江水去睡觉了,一线天点了根烟,还坐在后院,没挪地儿。
火车上宫二救他一命,兴许是宫二欠他的,但他现在又算是什么?
这样好不好?好像也说不上好还是不好。日子漫长又平静,宫二就在他触手可及的距离,却又像远在天边。
也许就连这也是冥冥中的天意,来弥补曾经那纵身一跃、那戛然而止的短暂一生。
是要曾经拥有却短如夏花,还是心照不宣却终隔一层?
一线天吐了口烟圈,他从进入军统那天起就不再做梦了,可他还是分不清自己刚才是在做梦还是胡思乱想。
他把烟头摁灭,终于叹了口气。怎么选,轮得到他说了算吗?她的事,别人说了从来不算的。

宫二走的时候,送她走的人是老姜和一线天。
老人家眼圈泛红,对一线天说:“小姐一生信守誓言,不婚嫁不留后不传艺,你本不该在这里。但小姐说了,你同她怕是前世的缘分,就让你送她最后一程,希望来世各自安好,不再拖欠。”
一线天抿紧了唇,硬生生扯出个笑来,眼睛红得像要滴血,但未落泪。
他这一生出入军统、武林,在哪一道上都闯下了赫赫声名,抛下一切来到香港,也是潇潇洒洒。可要真说潇洒,谁比得上宫二?六十四手叶底藏花,她了结了与叶问的尘缘;容他送她这一程,也不过是为了了断说不清道不明的前缘。
天大地大,竟似无人能与她同行至尽头?!

“小虎?小虎?!”
罗小虎睁开眼睛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还在人间,玉娇龙见他终于醒转,几乎要喜极而泣。
“难道传说是真的……?不……宫二……”罗小虎喃喃自语。
“你烧糊涂啦?”玉娇龙要去摸他的额头,被罗小虎一把抱住。
“小龙,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罗小虎紧紧地抱着他失而复得的挚爱,他是罗小虎也好,一线天也罢,他何曾放得下过她?
每一次相遇,都不过是相同的灵魂换了具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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