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远洋之舟,我是偶然经过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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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

可能年纪大了就爱怀念过去吧,忍不住脑补了一个喻黄高考过后的小故事。设定承接《我同桌一睁眼,老师就知道他又双叒叕讲错了》


八号上午考完理综之后,黄少天已经很有种“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的感觉,不说是“理综在手,天下我有”,至少对下午的英语也有了种“任尔东西南北风”的从容。

为什么一个理科生说话会夹带这么多诗句,这是一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问题。

好好好,从现在开始,我们尽量少地引用诗句俗语,不然这个故事太像中小学优秀作文了,这样不好,好不容易脱离苦海,应该快点洗掉八股习气。

 

话要从黄少天的好朋友说起,毕竟,他最好的朋友,喻文州,是文科全校第一。

考英语之前,黄少天的心已经飞到晚上去了,在从学校出发去考场的车上就开始和郑轩他们琢磨晚上要去哪里high。

——不如卷铺盖去网吧?

——听听,太没出息了!人生竟然就剩这么点追求!

这是喻文州在文科班那边的车上,要是喻文州在这里,黄少天肯定不能飘成这样。

“苏沐橙,你也来吧。”黄少天笑嘻嘻说,“把你在文科班那个好朋友楚云秀也叫来呗。”

“不啦,我和秀秀约好今晚去看电影。”

郑轩对黄少天挤眉弄眼:“黄少,就是她们来了也跟你没关系啊。唉,怪不得我刚看见文科班的车顶上有一道绿光飞过。”

黄少天眼神不善:“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

“要不晚上你让他一块儿来?省得你断片儿了没人顾你。”

“他应该也要去文科班那边的趴。”黄少天的语气很不确定,“到时候再说吧。”

 

后半段车程黄少天没再说话,郑轩以为他是紧张,却不知道黄少天是在为刚才郑轩那句无心之语惆怅。

就那谁,文科班那个喻文州,怎么这么能忍啊?连黄少天的朋友都觉得他俩有猫腻,可他俩之间偏偏纯得跟幼儿园小朋友似的!哦不,幼儿园小朋友还拉小手呢,还童言无忌地来一句海誓山盟:“我长大之后要娶你/嫁给你”呢。而喻文州,到现在都没有任何表示!偏偏还把黄少天看得死紧。

刚才黄少天也就是过过嘴瘾罢了,他连班上女生的情书都不敢收,还敢趁毕业聚会干什么吗?有回情人节,他跑去跟喻文州炫耀自己收到了多少盒巧克力,喻文州那个似笑非笑的眼神,一眼瞥过来,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瞬间让黄少天的心拔凉拔凉,还没蹿起多高的小火苗立地熄灭。然后喻文州足足三天没给他个笑脸!

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上演一出醋海扬波十里飘香,居然还是不表白,到底算个什么事?!

黄少天越想越气,觉得喻文州简直就像蒲公英,看得见,却握不住,伸手一抓,就散成了漫天飞舞的流萤。真真是无处着力,气煞人也。

 

英语果然如黄少天预料的那样,四平八稳,就像他和喻文州的关系:维持着某种微妙却坚固的平衡。反正英语他考不了特别高的分数,但也绝不会给自己的总分拖后腿;反正喻文州早晚是他黄少天的人,跑是跑不了的,但到底什么时候能变成黄少天名正言顺的男朋友,还说不准。

黄少天咬牙切齿地想,听说很多人都是在高考后告别单身的,他一定要想个法子,把喻文州给“办”了。清蒸鱼红烧鱼油淋鱼炖鱼汤他都喜欢!整整两年,看得见吃不到,可馋死他了。

考完试还是坐大巴回学校,拿书包,收拾东西。黄少天正和同学们说说笑笑地出来,冷不丁看到喻文州站在门口,着实给黄少天吓了一跳。

“文州?”

郑轩在背后推了黄少天一把,黄少天再不愿意也只好站到喻文州面前去。喻文州看他手上东西多,很自然地从他手里接过一个包。

黄少天脸上笑眯眯,心里忍不住嘀咕道:喻文州又来这套了,在理科实验班这边一点都不知道害羞,一点都不收敛,当着外人的面做出一副五好男友架势,可是谁又知道,看上去这么给里给气的喻文州,私下里黄少天往他身边凑他都要躲!

“不好意思,想跟你们借少天一晚上。”

黄少天:“诶?你那边没有聚会吗?”

靠,大意了!

黄少天觉得自己刚才那句话说得很不妥当,搞得好像他对喻文州的独断专行一点意见都没有一样,反倒替喻文州担心。喻文州有事没事关黄少天什么事?谁约人谁负责。

“有,我推了。”

没想到喻文州今天这么实诚,黄少天这下也不好拒绝了。

郑轩看着黄少天离开时幸福指数成指数函数曲线上升的背影,由衷叹了一口气:“真是嫁出去的兄弟泼出去的水,有爱情没友情啊!”

 

喻文州家离学校比较近,两人把书包放在了喻文州家车库,才重新溜达到大街上。

黄少天按捺不住好奇问:“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今天不特别吗?”喻文州问。

“噢,你说特别就特别吧。我们要干嘛?”

“庆祝?放松?或者……约会?你怎么想都可以。”

等等等等,喻文州刚才说了什么,约会?!

喻文州忽然发现黄少天不走了。

“你刚才说什么?”黄少天一脸恍惚。

“你怎么想都可以。”

“不是,前一句。”黄少天不由想到英语课上老师和磁带搏斗的场景,颠来倒去,就是找不到自己想重播的那一句。明明知道它就在那里的!

好在喻文州比破录音机好使多了,下一句就正中黄少天的红心——

“约会。”

黄少天有点紧张又有点害怕地问:“为什么要约会?”

喻文州笑了起来:“我觉得今天很有意义,人生的一个阶段宣告结束,这个日子,我想和自己最特别、最喜欢的人一起度过,不可以吗?”

黄少天心想,他说得好有道理哦!于是点了点头。反正喻文州说话永远都是一套一套的,他一般只需要点头。

嗯?不对!“最特别、最喜欢的人”?!现在和喻文州在一起的人,不就是他自己?!

“靠,喻文州,你这个告白也太敷衍了吧!”黄少天简直气得不想理他。

喻文州的眉慢慢皱起来:“少天,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以为我们已经……”

“已经什么啊!”黄少天无辜又委屈,“你从来没说,我怎么知道!”

喻文州哑口无言。他从小接受的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那一套,爱情观也是被故纸堆里的含蓄隽永浸润着,讲究看破不说破。他以为他和黄少天早已定下终身了才对。

但喻文州也只是个生活在现代的少年人,他的心思藏得没那么深,他也没那么淡泊,甚至应该说,他对自己认定的人、事、物的掌控欲远比一般人深,所以他总是下意识地对外界展示他和黄少天的亲密,以此杜绝别人对黄少天的肖想。

想到这里,喻文州知道该怎么反将黄少天一军了。

“既然你不知道,为什么我做一些事的时候,你不反对?”喻文州淡淡问。

“那是……那是因为我……”黄少天果然哑口无言。钻进了牛角尖里,出不来了。

正在纠结的时候,突然被拉过去,接着额头被什么软软的东西轻轻碰了一下。

黄少天呆了呆,喻文州的声音从很近的上方传来:“少天,我喜欢你。很抱歉之前忘记告诉你。”

 

今天一整个晚上,黄少天都维持着一种脚下发飘、魂飞天外的状态。

他努力整理思路,最后得出一个让他不想相信却不得不相信的结论——在喻文州的认知里,他们已经谈了一年多的恋爱,而黄少天还在傻傻地猜喻文州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和他确定关系。

可是……既然是谈恋爱,为什么喻文州除了偶尔摸摸他的头、拍拍他的肩膀、捏捏他的脸,没有对他做出其他任何亲密举动呢?

其实在这个问题上,喻文州也很委屈。他对黄少天做的那些事放在两个男生之间已经很让人想入非非了,在学校里,众目睽睽之下,他还能怎样?如果是在僻静无人处,那更要命,他害怕自己开了个头之后会控制不住自己。但这种事他没办法和黄少天说,也不知道怎么说,只能保持相对安全的距离。

 

“我今天本来是要和郑轩他们通宵的,所以,我今晚可以不回家。”

站在餐厅外面,黄少天说出了他将近十八年的人生中最勇敢的一句话。

喻文州帮黄少天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整理好,手指不经意擦过红透的耳垂,一片温软的灼热,这热度能一路烫到喻文州心里去。于是喻文州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变得温柔甜蜜:“好,我们整晚都待在一起。但是,你要听话。”

“听话,听话,又是听话。”黄少天不满地嘟囔。这两年里,喻文州都不知道对他说了多少个“听话”了,比他爸还像他爸,说得好像他很调皮一样,他明明很成熟懂事的好吧!

 

喻文州原本想开标间,结果标间没了,只有大床房。黄少天心中一喜,但是面上并不表现出来,殊不知喻文州早已看穿他那点小心思。

然而令黄少天失望的是,即使在他洗完澡故意只把浴袍系得松松垮垮走出来的时候,喻文州还是一派淡然。

黄少天恶胆向边生,直接把喻文州扑倒在床上。

喻文州无奈:“少天,听话。”

“我他妈以为你这次说的‘听话’是那种意思,结果是这个意思?!喻文州你直说吧,你是不是还是对男的不行。你要真的只想谈精神恋爱也行,但你不能瞒着我啊。”

黄少天好像听到喻文州叹了口气。

之所以说“好像”,是因为他被喻文州拉下去,然后就被夺走了说话的能力,连带着思考能力似乎也一并被夺去了。

一开始的触碰像羽毛一样轻柔,蜻蜓点水般若即若离,黄少天很快便觉得不满足,喻文州从善如流地将这个吻加深。

可是这个吻该死的长,黄少天都快呼吸不过来了,喻文州还是不肯放过他。黄少天当然要挣扎,然后就被喻文州抱着翻了个身——现在是喻文州在上,黄少天在下。

吻稍稍暂停,黄少天刚吸进去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吐气,就被重新吻住。怪他自己浴袍带子系得太松,这么一番贴身纠缠,已经完全散开,喻文州本来也就跟他一样穿了个浴袍而已,年轻的肌肤火热光滑,紧密相贴的感觉陌生却又令人着迷,于是挣扎和压制也变成了一种能带给双方更多乐趣的举动。

黄少天模模糊糊听到喻文州说:“少天,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和你保持距离了吗?”

知道!他太他妈知道了!可是能不能不要这么身体力行地演示啊?从性冷淡突然变得热情似火,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最难消受美人恩”。他家这个“美人”的行动力未免太强了一点。

黄少天眼睛里都被逼出水雾了,委屈巴巴地点点头,仿佛生怕再给喻文州撩起火来似的。

他这副点完火就跑的样子,让喻文州又好气又好笑。明明也快成年了,还是孩子心性。刚才那副要霸王硬上弓的样子,喻文州还真是吓一跳,结果最后还是外强中干。

喻文州不想让他害怕,低头亲了亲他的脸颊,这次是不带任何欲望的、单纯的亲昵,“明天我们都还要回家呢,别胡闹了,再胡闹没法收拾。少天答应过我会听话的。”

黄少天脸彻底红了,他总觉得,他这是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而且,明明刚才是喻文州对他酱酱酿酿,为什么搞得好像他把喻文州怎么了似的?不得不说,先入为主要不得,所有人都觉得如果喻文州和黄少天一起干了坏事,一定是黄少天把喻文州带坏的,喻文州这种一看就是模范优等生的人,如果不是受到黄少天的“引诱”,绝对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刚才他那些拙劣的“勾引”也算奏效了是不是!

黄少天的心情阴转多云转晴了。

 

关了灯,准备睡觉了,黄少天那边又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

喻文州屏住呼吸,按兵不动。他想看看,黄少天还要搞什么小动作。

黄少天摸着黑蹭过来,像彼得兔里面的小兔子一样,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喻文州的额头,声音虽轻却很坚定、很郑重地说:“喻文州,我也喜欢你。”

他在回答今天喻文州的那句话。

喻文州把这只终于在他身边安定下来的大号彼得兔揣进怀里,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嗯,我知道。晚安。”

 

晚安。我爱你。


END

据说最近石墨翻车严重,如果大家发现哪个链接报废了直接留言吧,我看到了就会补,着急的话去微博私信我也行。

恭喜高考归来的同学们,也提前祝即将中考的同学们都能进入理想的高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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