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远洋之舟,我是偶然经过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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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思无涯》END

一点都不正统的武侠文

武林盟主喻 x 魔教教主黄


1.宿命 

宿命。

黄少天第一次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敬畏。随后这敬畏便被他的师傅,也就是当代魔教教主,摔了个稀巴烂。

魔教教主说,我们魔教信奉的是“我命由我不由天”,宿命又如何?人力能胜天。

倒是和一千多年以后抓农业的生产大队队长喊的口号不谋而合了。

别的不说,他们魔教总坛所在的这座山原本没有名字,祖师爷偏偏要起个一听就像是得道高僧待的地方的名字。

浮屠山。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浮屠。

那时候黄少天以为,每天被关在浮屠山上学武练剑、学习各种坑蒙拐骗,不是,是天文地理合纵连横之术,就是他的宿命。

后来师傅死了,黄少天当了魔教教主,他终于知道,兢兢业业扮演好整个中原武林的假想敌才是他的宿命。

外面有许多打着魔教旗号行事的人,但真正的魔教,全教上下统共只有几十个人。一半从事农业生产,一半从事手工业生产,整个魔教里头,能打会写、能掐会算的就只有黄少天,其他几个师兄弟倒也各有所长,但他们并不是从小就被作为教主培养,所以学的东西总是要比黄少天少那么几样。

师傅临死前把武林最大的秘密告诉了黄少天。

师傅说,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魔教,魔教的存在只不过是给各大门派提供一个定期举行集体活动的借口。这集体活动有个万变不离其宗的主题——清剿魔教,至于传说中魔教到底是不是真的藏着什么藏宝图或者武功秘籍,那不重要,只是个添头罢了。

黄少天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

师傅解释说,如果没有外敌,正道人士就会自相残杀。武林中人,哪个不想扬名立万,又有哪个剑上不沾血?虽然有了魔教他们依然会打架,会争武林盟主的位子、会争抢讨伐魔教的头功,但是总归出不了太大的乱子。

师傅的师傅的师傅是那一代武林盟主的徒弟。

这就是一切的起源,这就是宿命。


2.千金 

山上青黄不接的时候,黄少天会去千叶万花楼挂牌,挣点外快补贴家用。

千叶万花楼这名字带着股莺莺燕燕的风流气,但它做的却是最血腥残酷的勾当——杀人。

黄少天挂牌:“夜雨声烦”。

夜雨声烦是江湖上排行第一的杀手,一剑千金。杀贩夫走卒也好,杀王侯将相也罢,一口价,黄金一千两。

酬金大半都按师傅的嘱托,送到一个地方去,黄少天只揣着够魔教几十口人吃一年的钱回家。

其实维持生计只要二十两黄金就够了,而且还绰绰有余,但黄少天从一开始给自己的定位就是一千两。

这是师傅教他的,师傅说,有钱人就这毛病,觉得最贵的才是最好的。如果黄少天老老实实挂二十两,可能根本接不到生意,但他挂一千两,自有人排着队等他接单。


3.一剑 

这一次,黄少天要杀的人是个文臣,穷得两袖清风、家徒四壁,身体也不太好,看起来随时能把自己咳死。黄少天蹲在他家的破瓦房顶上,面无表情地想:一阵秋风都能把这老头儿吹倒,谁这么想不开,要花一千两让他来和秋风抢活干?

话虽如此,然,狮虎搏兔,尚尽全力。即使这个任务看起来简单透顶,黄少天也不会贸然出手。他谨慎地在老头家四周观察了半个月,确定这里没有任何暗卫存在,才决定了下手的日子。

但黄少天没有想到,从他来到这里的一开始,就有人盯上了他。

黄少天原想在今夜子时动手,然而亥时三刻,他被一个人拦住。

黄少天冷冷地看着这个人,心里想,这一定是个正道人士,除了这些正道少侠,谁会神经病到在外行走还非要穿一身白衣。

但黄少天不得不承认,这人是他见过的无数没有特色的正道少侠里,把白衣穿得最好看的一个。恍若夜色中于湖面铺开的一道银白月光,皎然出尘。

好看的白衣少侠抖开一张薄薄的票据,说:“我出两千两,买你不杀这个人,再买你帮我杀另一个人。”

黄少天脱口而出:“你哪来这么多钱?”随后轻咳一声,补了句,“不行,我们杀手也有先来后到的规矩。”

“黄少天,你可知道你要去杀的人是谁?他若死了,这天下就要乱了。天下乱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这个人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黄少天仔细地打量面前的青年,再三确认,终于可以肯定——他不认识这个人。

倘若这时黄少天知道他面对的是新一任武林盟主,恐怕冒着砸了招牌的风险也要转身就走。魔教教主遇上武林盟主,要不就是被对方所杀,成为对方登顶的最后一块踏脚石;要不就是和对方相爱相杀,最后可能两人都不得善终。而黄少天只想像他师傅一样,做一个寿终正寝的魔教教主,如果能有几个小徒弟听自己吹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就更加完美了。

见黄少天冷着一张脸不说话,白衣少侠轻叹了口气:“不能让你去。少天,得罪了。”

黄少天木然地想:别叫这么亲热,我跟你又没有一腿,还有,谁得罪谁还不好说呢。

冰雨锵然出鞘,划过白衣,衣衫之下露出的却是稻草,而非血肉之躯。

不知何时下起了濛濛细雨,夜色更为昏暗。黄少天闭上眼睛,心里想的却是:装神弄鬼,不就是些骗小孩的把戏么。

左前方传来一道极为细微的呼吸声,黄少天佯装转身,却是反手一剑刺出。在冰凉的雨丝中,他甚至感觉到了人体的温度,但是剑身没入的,依然不是人的身体。

他的剑,落空了。

 

“你叫什么名字?”黄少天收了剑问。

“如何?”

声音仿佛近在耳畔,又似远在天边。

“我不杀无名之人。”

“哦?原来刚才你并没有想杀我。”

黄少天点头:“我只想让你失去行动能力,第一剑,我避开了你的心脉,第二剑,我留了半寸。可你却非要误我的事。”

“喻文州。”

“知道了。”

 

幻影无形剑。

喻文州听过这套剑法,今天却是第一次见。

他明知黄少天身在阵中,逃不出他的掌心,却仍被那漫天剑影所震慑。

与其说被震慑,不如说,他被黄少天惊艳。

剑与人形成了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如此锋利,如此冷漠,这世间的一切,无论是令人趋之若鹜的荣华富贵,还是被视作立身之本的仁义道德,皆不能阻挡他和他的剑。

倘若直面这把剑,神鬼也难逃。

这样的剑,仿佛不是来自人间。

 

子夜的第一声钟声响起。钟声悠悠,恍若一只轻轻撩开雨幕的手。

黄少天的前十四剑尽数落空,最后一剑刺出时,喻文州甚至连剑影都未曾见到。

喻文州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没入胸口的剑尖。他在阵外,黄少天在阵中,但黄少天竟生生以剑意破了他的阵法。最骇人的是,他明知这剑朝他而来,却直到此时才发现所有生路都已被剑势封死,竟是避无可避。

“好,好,不愧是幻影无形剑。”鲜血顺着嘴角淌下,喻文州抚掌轻笑,他抬头望向天空东南角绽放的银紫色烟花,神情中带着一丝释然,“圣旨已到,楚王败了,用一千两买你一剑的人已经人头落地。现在,你可以杀了我,再去杀了林大人。”

黄少天缓缓收回剑。“我不收定金。”

喻文州愣了愣,旋即明了他的意思。

黄少天不收定金,既然买他杀人的人不在了,没人付他钱,他自然不会打白工。


4.故事 

黄少天漫无目的地走着,心里有一些惆怅。

他知道喻文州没有说谎,在那种情况下,没有人能对他说谎。

黄少天有点后悔,想着:早知道刚才不讲什么规矩,先拿了喻文州的银票再说。

这单生意打了水漂,回去该如何交差?

出来之前,小师弟说山上十个米缸只剩三个还没空,要是十天之内赚不到钱回去,大家就要挖野菜吃红薯了。

好凄惨!

喻文州看起来好像很有钱的样子,要不……要不回去打劫一笔?

黄少天停下脚步,就在他停下脚步的一瞬间,一把伞罩在了他的头顶。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我不去就山,山竟来就我。呃,好像说反了?

虽然心里有几分窃喜,黄少天面上依然作冷淡神色:“你跟着我干什么?不用治伤?不要命了?”

喻文州浑不在意:“我天生心脉异于常人,心门在右不在左,方才你那一剑又刺得浅,不过皮肉伤罢了。”

“噢。”黄少天干巴巴地说。继而板起一张脸,道:“打劫。”

“打劫多少?”

黄少天愣了一下,说:“二十两黄金。”

喻文州说:“二十二两,多一成,买你一个问题。”

黄少天犹豫片刻,点点头。

“你是不是故意等了半个月。”

黄少天猛地睁大了眼睛,甚至嘴唇都因为过于惊讶而微微张开,露出了一点柔软的浅红。他像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浑身都紧绷了起来。

“不许你乱说,这样我的招牌就砸了!”说完这句话之后,过了好一会儿,黄少天才闷声道,“那老头儿在给他家隔壁的一个小孩写故事,要半个月才能写完,要是他死了,那个小孩就一辈子看不到故事的结局了,会抱憾终身的。”

“就这样?”喻文州问。

黄少天拼命点头:“就这样。”

当然就这样。

他不知道楚王豢养私兵,又暗中收买西北军军中将领,意图犯上作乱;也不知道这位林守正林大人是清流的领袖,手中握有楚王谋反的铁证;更不知道京中局势已到一触即发之时,倘若林守正一死,朝中群龙无首,针对楚王的计划自然也就宣告瓦解。

他只是不想那个小孩连一个故事都看不完。

师傅还没给他讲完当年的故事就走了,师傅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如果你遇到现在的武林盟主,一定要……

一定要什么呢?

一定要和他相认,说我们一百年前是一家啊哈哈哈哈;还是一定要和他分个高下,以证明我们魔教虽然是给你们当靶子的,但兵不贵多而贵精,你们武林盟主的生命中就是一定要有一个永远打不过的大魔头。

黄少天想到这件事,不禁觉得头很大,人生很无望。


5.正邪 

黄少天没能走得成。

后半夜,喻文州发起了烧。黄少天刚拿了他二十二两黄金,不好意思就这么把他丢下,只好留下来照顾他。

第二天醒来,他们栖身的茅草屋门口停了一辆马车,还摆了一张八仙桌,上面摆满各色精致早点。

喻文州换了一身簇新的蓝衣,面容不见半点病色,风度翩翩地请他用餐。

吃饱喝足,喻文州同他作别,并说,这辆马车是专门送他回家的,请他笑纳。

黄少天在车厢里越坐越心里发毛,终于忍不住掀开车帘,问:“你主子喻文州到底是什么人,年纪轻轻哪来这么多钱给他造作?”

驾车的人闻言不由挑眉道:“我还以为你不会问。”

“你,你怎么这么神出鬼没的?”黄少天被喻文州的突然出现吓了好大一跳。

喻文州不以为意道:“武功一般,只好拿轻功和其他一些旁门左道来凑数,不然怎么当武林盟主。”

“武林盟主好有钱啊……”黄少天脱口而出。

眼见喻文州眼中的笑意逐渐加深,黄少天脸红了。想想又不服气,辩驳道:“不对不对,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不能跟我一起。”

“为什么?”

“因为自古正邪不两立!”黄少天理直气壮道。

“少天真的相信这句话吗?”

喻文州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眸光却渐渐转冷。

不知为何,黄少天忽然升起了退缩的心思。他总觉得自己刚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触及了一些根本不该触碰的话题。

可喻文州没给他台阶下。

“你想过吗,你挣的那些钱最后都去了哪儿?”喻文州背对着黄少天,一字一字道,“你师傅让你把钱送去蓝溪阁,蓝溪阁是武林盟主的。”

黄少天看不见喻文州的脸,只能听见他越来越冷的声音:“武林盟主要在外活动,要拢起白道这盘散沙,用的却是魔教教主杀人挣来的钱。”

“一直都是这样吗?”黄少天觉得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糊住了,说话的时候扯得一阵干疼。

“是。你的师傅和我的师傅是这样‘合作’的,之前也是。”

黄少天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是错的吗?好像不是。百年来,武林一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未曾再现百年前群雄并起、纷争不休的乱局,正是因为“屹立不倒的魔教”和白道一直分庭抗礼,牵扯了整个武林的注意。

可是,这就是对的吗?

黄少天突然发现,其实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对”。

千叶万花楼不止黄少天一个杀手,黄少天一年通常只接一单生意,他杀的人远比其他杀手少,甚至可能还不如一个普普通通的江湖人士多。

但为什么从来都没有人告诉他,原来所谓的正义,他们苦心孤诣维护的正义,内里也流淌着肮脏的血液。

黄少天想到了自己的师傅。师傅有经世之才,武功亦有通天彻地之能,却只能一辈子在黑暗中,扮演着万人唾骂的角色。

而当想到自己的时候,黄少天发现,他竟然没有多少愤怒。

在命运的重压下,喘息已然不易,愤怒和不甘都是还未被命运迎头痛击的年轻人才会做的事,黄少天已经没有那份心力为自己抱不平了。


6.无涯 

马车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喻文州进了车厢,黄少天问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喻文州回答:“剿灭魔教。”

“别开玩笑。”

喻文州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他。

黄少天心头一跳。

“魔教一旦覆灭,这世上就不需要魔教教主了。”

黄少天有些明白他的意思,却又有些懵懵懂懂的:“那夜雨声烦呢?”

“夜雨声烦可以不是杀手。”

黄少天愣了:“你,你要……”

“少天,‘我命由我不由天’。你的师傅并不想让你在这条路上走到底,我也不想继续把这种名存实亡的所谓正义延续下去。”

“可是,如果再像百年前那样……”

“倘若有乱,便去平乱;倘若有错,便去弥补。百年前的天下不是如今的天下,彼时正逢乱世,而如今,朝廷不会坐看这群江湖人士兴风作浪。”喻文州握住黄少天的手,道,“更何况,少天,当年的江湖没有你我。”

他说得轻描淡写,言语间没有一丝骄矜之气,仿佛他不过是在和黄少天讨论晚上吃些什么。可他说的却是天底下最最艰难也最最危险之事。

就在喻文州将真相告知黄少天之后,黄少天想过,为什么人前光鲜的武林盟主是由喻文州来当,人后辛苦的魔教教主和杀手是他来做,为什么?凭什么?这念头太过晦暗难言,只短短一瞬便被黄少天搁置。师傅将他养大,教导他成人,他不该心存嫉妒,不该质疑师傅的决定。

此时此刻,他终于知晓为何上一代的武林盟主和魔教教主会作出这样的决定。

喻文州的言论不可谓不狂妄,其野心更令黄少天震惊。谁能想到,一个外表温文尔雅、仿佛永远都温柔含笑的人,会有掀翻棋局、将一切重头来过的魄力。

黄少天并不畏惧死亡,不管是他人的,还是自己的,他不缺武功、不缺胆识与决心。但假如没有遇到喻文州,假如喻文州没有对他说这番话,也许他就永远只能是天下大势中的一枚棋子,不能擅离职守,只能沿着既定的轨迹,走向写好的终局。

如今喻文州愿掀开变革之幕,给他一个不一样的选择,他也愿以手中三尺青锋,为喻文州扫出一条太平坦途。

一念及此,黄少天转头去看喻文州,不经意间,却将对方眼底掩藏的一抹情意收于眼底。

黄少天仓皇收回视线,一时胸口砰砰乱跳,竟分不清喻文州这般布局,究竟多少是为天下,多少是为他。

正当此时,垂在身侧的手被另一个人的手握住。

喻文州压低了声音,语气是黄少天从未感受过的温柔。喻文州说,他曾随师傅去过浮屠山,见过黄少天练剑,又说,他昨夜见了黄少天的剑法,由衷觉得,这样的人、这样的剑,不该藏匿于黑暗中,只做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买卖,而应当堂堂正正地来到阳光下,成为武林新一代传说。

末了,他轻声道:“少天,同我一道,好吗?”

黄少天回他一个笑容,继而伸出手拥抱他。

“好。”


由此尘尽光生,照破河山。


注:

文题取自孟郊《登科后》。

浮屠山出自《西游记》,为得道高人乌巢禅师修行之所。

“我命由我不由天”为道家所言。

最后一句化用自一首佛偈: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劳尘关锁,一朝尘尽光生,照破河山万朵。

[完]

 

谢谢你看到这里,我写得一点都不武侠,也不是很有趣,但你还是看完了,真的很谢谢你。

也谢谢十月三十一号的关键词笑傲江湖,让我再次萌生写一篇武侠paro喻黄的念头。之前的红颜和这个不一样,红颜那个脑洞我还在写。

与其说这是篇武侠小说,不如说这是篇讽刺小说。如果你觉得有些地方看起来阴阳怪气,没毛病,不是你的错觉。

武侠没落很久了,如今江湖上的人也不再需要讲道义、讲义气。钱可以砸开所有的路,利益是永远的朋友。人们每天嘻嘻哈哈,过着卑鄙和高尚中间的那种生活。

“我命由我不由天”,但天地之间有人间。莫说天意,只说人间的规则,又有几个人能铁骨铮铮地说:我不听,我不要。

 

每个人心里都曾经有一个江湖,它是一苇渡江、踏雪无痕的飘逸,也是肝胆相照、死生莫逆的豪气。

但是,《思无涯》写的不是我的江湖,是喻文州和黄少天的江湖。

江湖浩大,由得他们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由得他们去推翻陈规、改写宿命。

我想,我不需要再说什么他们陪伴了我多久、我又对他们倾注了何种感情的陈词滥调了,没必要对别人强调我的真情实感。一切尽在不言中吧。更何况,我的真情实感在别人那里也不值钱,只在我自己这里敝帚自珍。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今天是二零一八年十一月九日,是我的生日。

祝我自己生日快乐,愿我的江湖不远去,愿我来日回首,仍能提笔书写江湖梦。

可以平凡,但不庸碌,与君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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