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远洋之舟,我是偶然经过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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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小老板》下(END)

豪门阔少术士世家继承人喻X小店老板相声选手隐世高手黄

现代奇幻,HE,全文共计1.1w+

前篇回顾

       


喻家是赫赫有名的术法世家,尤擅阵、符、咒。若非亲眼所见,有人告诉黄少天,把纸裁成人型,再于眉心点上朱砂,这纸就能如常人一样行走,黄少天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眼看着纸人在微风中摇摇摆摆走进小屋,黄少天感觉自己的心脏都揪紧了,但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紧张。

黄少天说话声音都压得很低,好像生怕自己说话时吐出的气都会把纸人吹飞。“用这玩意儿探路靠谱吗?”

“纸上有我一缕生气,先天八卦阵中的术法应该不会太简单,倘若有什么机关,感应到人的生气就会启动。”

黄少天对这些玩意儿一知半解,反正就算有什么机关,凭他这把剑还挡不下来吗?

纸人安然无恙地走回来,黄少天瞪大眼睛看,只见喻文州伸出食指在纸人眉心轻点,似乎真的有一缕不明物质从纸人的眉心被抽离,回到喻文州身上。喻文州将纸片折好收回包里,整个过程看得黄少天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总觉得像是在折叠一个有生命的东西一样……

 

十秒钟后——

走进小屋的喻文州和黄少天再一次体会到坐跳楼机一般的刺激,经历了大概有半分钟类似自由落体的运动后,他们并没有摔死,只是着地的体验也称不上愉快。

黄少天一个骨碌爬起来,十分认真地对喻文州说:“我觉得这个机关可能是感应到人体重量才会启动。”

喻文州有些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下次应该给纸片加一个千斤坠。”

“那这个专利我也要分享啊!不过你也不用太放心上,能被容易躲过就不是先天八卦阵了。我想,不管你准备得多充分,阵法总有办法让我们来到这里,闯过这关,也许我们就能见到剑冢了。”

喻文州轻叹:“我修习术、阵之道十多年,对阵法还没有你看得透。也许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黄少天乐了:“你年纪轻轻的哪来这么多大道理要讲啊?什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你还不如说你就是单纯想太多。看过《红楼梦》吧?小时候我师傅说要陶冶我的情操、增加我的文化素养,摁着我的脑袋让我啃完了四大名著。你别说,里面有些话还真的挺朗朗上口,而且还特别有道理。‘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做人呐,有时候就是不能想太多!啊不对,这话不吉利,呸呸呸,喻总大人有大量,当我没说过!”

喻文州心想,倒是不怕这话不吉利,真要是死了,恐怕被烦死的可能性还大一点。“我还以为少天要夸我‘心较比干多一窍’,没成想是这句。”

黄少天半真半假地翻了个白眼:“你自我感觉真好。求不倒贴林妹妹,你也不怕曹公的英灵气得突然飘出来。”

“你用王熙凤的判词也不太对吧。”喻文州发现自己对黄少天是真的没辙。反正黄老板这嘴皮子,横说竖说上说下说,怎么说都是他有理,任喻文州肚子里多少墨水,也只能乖乖听着,最多扮演个逗哏的角色递上两句,就够了。

黄少天冲他扮了个鬼脸,活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倘若不是喻文州刚刚见识过他的剑术,真要以为他是个长不大的小朋友了。

想到这里,不由得又觉得黄少天实在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一面孩子心性稚气未泯,一面冷酷锋利世事洞明——刚好,全是他喜欢的样子。

喻文州被自己心里的想法吓了一跳,不由得多看黄少天几眼。越看越觉得,这个人就连模样也好看又顺眼,哪哪儿都挑不出毛病。

另一边,黄少天则是被喻文州看得心里发毛。他微妙地觉得喻文州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一种猎人似的狡猾,初见猝不及防被送了枚戒指时那种“被套牢”的感觉又来了。可要说讨厌或者害怕,也并没有,就是觉得心里毛毛的,所以他才总是挤兑喻文州,或者故意说一大堆话绕得喻文州头晕。

这种行为本质上和猫咪乱抓乱挠没有区别,人类世界有一个成语专门形容这种行为,叫做——恼羞成怒。

 

这一关仿佛是和上一关形成对比,上次面对金鸟,黄少天的剑术功不可没,而这座地下迷宫则时常给黄少天一种无处着力的感觉,布满各种各样他无力破解的陷阱和奇门遁甲。要让黄少天说,全部一剑砍了就完事了。可他心里也知道,他的体力经不起这样消耗,不过在他和喻文州越来越默契地配合之下,这一关也有惊无险地通过了。

 

黄少天和喻文州都没有想到的是,所谓的第三关竟然将他们隔绝开来。

喻文州发现自己的身体被固定在一个由石头打磨而成的王座之上,手臂所及范围内有一副棋盘,黑方朝他,白方在对面。

任凭他千算万算,也想不到这先天八卦阵的第三关竟然是下棋。如果他没猜错,他自身亦身在棋局之中,扮演的便是黑方王棋角色。只是不知道黄少天怎么样了。想到黄少天,喻文州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黄少天是因为他才会参与这件事,他一定要下好这盘棋,和黄少天一起平平安安地离开这里。

一个小时过去,棋盘上的棋子越见稀少,等到只剩下零星几枚棋子时,四周石壁轰然倒塌。而坐在白方王座上的,不是别人,正是黄少天。

黄少天倒是露出了惊喜的神情,而喻文州却高兴不起来。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种预感在棋局上只剩下他和黄少天的时候达到巅峰。按理说,他们已经打成了平局,阵法应该解开对他们的禁锢才对,但他们依然被禁锢在彼此的王座上。

喻文州心里已有了一个猜想,只是他不愿去相信。

 

先天八卦阵如果只有一人进入阵中,绝无可能全身而退。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只有两个人合作,才有一线生机。但残忍之处就在于,也许,当这棋盘上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才算闯过了先天八卦阵,而他的同伴只能长眠于此。

执黑先行,下一步轮到喻文州。此时此地,对视时,喻文州和黄少天心底都有了一丝明悟。

喻文州说:“少天还记不记得在来的路上,我们说了些什么?”

黄少天点头。

“现在一天时间过去了,少天想好答案了吗?”

黄少天愕然:“你现在提这个干什么?喻文州我说你这个人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这盘棋是死局,我们还不如想想怎么脱身。”

“既然少天不愿意回答,那我直接公布答案好了。”喻文州似乎有点无奈,“其实这次来之前,我就已经下定决心,这是最后一次尝试。”

“靠,你怎么不早说。通常什么‘最后一次’都没好事!一个贼或者杀手想要金盆洗手了,那他就一定会死。”黄少天看上去气得不轻。

“其实我现在有些明白仙人为什么要我寻找冰雨了,重要的不是冰雨,而是我在寻找的过程中,遇见了什么人。”

嘴里本来在嘀嘀咕咕的黄少天一瞬间安静下来,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喻文州吸引过去,即使他的理智疯狂在大脑中嗡鸣,即使他全身细胞都在叫嚣要他离开,但他被钉在与喻文州遥遥相对的王座之上,无处可逃,只能面对。

“少天,如果冰雨的主人与我命格相合,我希望那个人是你。如果那个人不是你,我也觉得世界上不会再有比你更好的人了,‘那个人’也不如你。”

喻文州完成了他的最后一步棋,他停在黄少天面前,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到喻文州可以亲吻黄少天,所以他真的这么做了。

“现在轮到你了,你赢了应该就能离开这里。”

喻文州用的是最委婉的表述,他始终没有说出那个残忍的真相。但黄少天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黄少天又笑了。

喻文州不明所以,但他觉得黄少天笑得很好看,所以他也回以一个温和的笑容。他就是这种即使到了生死关头也从容不迫的人,仿佛自己不是要牺牲生命成全对方,而是去赴一场衣香鬓影的盛宴。在喻文州的观念里,黄少天本就是因为他才会来到这里,就算交易在前,他也是一切的源头。于道义,于私心,他都想把活下去的机会留给黄少天。至于如果他不在了,喻家要怎么办,这种身后事却不是他能够顾及的了。

“不对。赢的人是你。”黄少天说,“冰雨是你的了,‘那个人’也是你的了。”

喻文州如坠雾中,黄少天却已经大声喊起来:“魏琛!快把阵法停下来!”

 

听完解释的喻文州这回是真的哭笑不得了。

魏琛却还嫌不够似的,瞥了他一眼,说:“你又是要剑又是要人的,剑就算了,人可是我们全门上下的宝贝疙瘩,我们试试你怎么了?你那天不是还试了黄少天的身手吗?”

黄少天像做错事情的小学生一样不说话。这个馊主意是魏琛和方世镜给他出的,他虽然觉得有点过分,却没有真正制止。所有的勇气都在刚才一句话里用完了,现在他连怎么面对喻文州都不知道。

但现在这个局面,为什么就这么尴尬呢……简直像是娘家人在为难新姑爷……

黄少天为自己的想象打了个寒噤。

恍惚间听到喻文州在叫他的名字:“少天,我们的交易到此为止,之前的一切,也就一笔勾销吧。”

“不行!”黄少天一个激灵,一连串质问像连珠炮似的,“什么一笔勾销?怎么就一笔勾销了?你就算生气,也不能这样出尔反尔翻脸如翻书吧?!你们家的东西还戴在我手上呢,这算怎么回事啊?一见面就说要给人戴戒指的是你不是我!我不管,你刚才说我是最适合你的人,你气我骗你也不能反悔!大不了钱我都不要了……”说到这里,黄少天很是肉痛,但为了以后大半辈子的幸福,他还是忍痛说了下去,“但是你不能不和我好!”

“少天……”喻文州见魏琛一脸“儿大不中留”,想笑又不敢笑,“我是想问,你是不是真的愿意跟我走……现在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

黄少天:“靠?!”他拔腿就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没脸见人了,这下真没脸见人了。

 

自觉没脸见人的黄少天最后还是跟着喻文州回家,以既像吉祥物又像某种不可说身份的双重身份见了喻家一堆长辈晚辈。玄门中人不拘于俗,虽然黄少天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但有仙人的预言加持,喻家长辈也就默许了喻文州和他的事。

后来黄少天也好奇过,喻文州到底是因为什么、在什么时刻认定他的呢?喻文州的回答很狡猾,他把这个问题踢回给黄少天。

他说,在黄少天怀疑他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喜欢黄少天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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