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远洋之舟,我是偶然经过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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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德莱】《Curtain of Frozen Rain》R

这篇是朋友的约稿,定稿届时会收录在她的德莱同人志《pioggia torrenziale》中,这边是试阅~

文中有删改内容,请按个人简介所示移步我的ao3或者afd观看。

 

叙拉古的雨总是来得很突然,那些雨水原本来自地面上的河流、海洋甚至植物,又从天而降,带走地面的一切痕迹,周而复始,从不停歇。

有时候莱昂图索会觉得,人也是类似的存在,时间就像流水,会从脑海中不断洗去所谓不重要的记忆。人是很健忘的,除了少数知晓一切的见证者,从那些生活在叙拉古的普通人脸上,几乎已经看不到过去留下的痕迹。

毕竟,传奇也终将沦为茶余饭后的庸常谈资,人们更关心的永远是自己的生活。而莱昂图索与拉维妮娅正是为此而努力着。

拉维妮娅不知从何时起学会了拉普兰德的坏习惯,在外面淋得一身透湿回来。莱昂图索让佣人拿了一条能将大半个人裹住的浴巾给她,拉维妮娅懒得同他道谢,只是说:“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雨。”

有件事一直是拉维妮娅心里的结。那个当年对她说“她能坚持自己的公正只是因为托庇于贝洛内家族,站在屋檐下的人没有资格说淋雨的人姿态难看”的女职员,终究没能看到阴霾散开后的叙拉古,不明不白死在了一次枪击事件中。

莱昂图索想,或许直到他和拉维妮娅真正寻找到叙拉古的未来之前,拉维妮娅都会在每年的第一场雨来临时,做那个主动走进雨中的傻子。

擦干头发上的雨水,然后将浴巾裹在身上,拉维妮娅向自己居住的楼层走去。她在楼梯中间停下,对黑发的青年说:“我今天回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

“杀手?”莱昂图索漫不经心地问。

拉维妮娅故作讳莫如深:“我只看见一个模糊的背影,不能确认。不过那个男人看上去个子很高,嗯,有一对狼耳……”她的余光瞥见莱昂图索的耳朵动了一下,“头发似乎是,红色的。”

莱昂图索震惊地看着她。

曾几何时,不苟言笑的城邦法官小姐也学会了开玩笑,她耸耸肩:“就看到这么多。”

 

普通人最脆弱也最坚韧,他们的生命在家族冲突中不值一提,不过是为叙拉古增添几抹鲜亮血色。或许今日小贩摆摊叫卖新鲜吃食的摊位,脚下几块石砖彼时就曾被鲜血染透,就连莱昂图索·贝洛内路过那些角落时都会有些许恍惚,忆起曾有多少熟悉或不熟悉的面孔在此陨落,但叙拉古人不为死亡介怀,他们仍旧在此日复一日地生活。

爆炸声和人群的惊呼几乎同时响起,而那个瞬间,莱昂图索甚至有闲心想:又是汽车炸弹这么古典的方式啊……

强劲的气浪将他抛向半空又狠狠掼到地上,视线摇晃,像不成熟的摄影新人拿着手持设备拍摄的画面,抖得几乎看不清任何成型的物体。黑皮鞋踢踏踢踏靠近,有很多双,声音错落有致,就像歌剧院上演的一幕群舞,只不过名为贝洛内之死罢了。

就在这时,一具温热的身躯抵在他背后,过于熟悉的气息让莱昂图索想要开口,但喉咙里发出的只有被呛到的咳嗽声。那人反手开枪,黑皮鞋们七零八落地倒下,变成五线谱上凌乱飘浮的音符。

被拖进车里的时候,莱昂图索的意识既昏沉又清醒,清醒就像一线危若累卵的悬丝,吊着他没有彻底陷入昏迷。随着眼睛捕捉到那道修长的身影,视野终于变得清晰而且稳定,犹如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扶正了画面框。

“……德米特……”莱昂图索喃喃道。

德米特里弯腰坐上驾驶座,熟练地挂挡、倒车,绕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向贝洛内的宅邸驶去。或许因为莱昂满身灰尘却偏要强撑着将那双灿金眼眸睁大的样子真是很让他心软,德米特里终于开口对他说:“我带你回家。”

曾经的贝洛内家族拥有房产无数,那些地方是家吗?莱昂图索自己也不清楚。但既然德米特里这样说了,应该是可信的吧。

 

莱昂图索清醒的时候,他正坐在浴缸里。德米特里的动作不像给人洗澡,像是给家里的小狼崽顺毛,有一下没一下地舀水往他身上浇,见他醒来,才终于直起上半身,对他说:“少主,不,莱昂图索,好久不见。”

德米特里的眼睛里有一些莱昂图索看不懂的东西,莱昂图索想,这是因为德米特里已经建立了自己的家族吗?他们不是敌人,却也不再亲如手足,而是代表两个势力。那么德米特里现在是以什么立场和身份与他说话?可以洽谈合作、交换利益的两个势力的领袖,还是……故友?

但很快地,莱昂图索想到自己和德米特里此时的状况。德米特里为他做这些事如此自然,就好像德米特里此时还是贝洛内家万能的副手、莱昂图索亲密的兄弟。

 

外面又在下雨,午后的雨幕将天空渲染得格外阴沉,没有开灯的室内也是一片昏暗。

或许是不想被水浸湿层层繁复衣物,德米特里也只穿着贴身的黑色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袖扣扔在一边,衣袖挽到接近手肘的位置,露出被水润湿的结实小臂。

潮湿的空气、扰人的雨声,熟悉的人和他身上越发凛冽近乎陌生的气息,牵引着莱昂图索往回忆与梦境边缘下坠。

在青少年混乱的梦境里,他数次从梦中惊醒,面对浑身令人心烦意乱的燥热潮湿,发觉双腿之间一片黏腻,而醒来之前,他在梦里看见的那张脸如此熟悉,熟悉得很致命。

这是他的父亲也不知道的秘密,他曾经卑劣地利用了自己的身份便利,以年少无知作那层轻轻便可戳破的伪装,要德米特里与他一同跌进那片光怪陆离的魔障中。在昏暗的房间里,厚实的天鹅绒被隔绝了所有本不该出现的声息,他弓起腰,带着连自己也不甚明了的某种头昏脑热的情愫,将自己的那处往德米特里手心里拱,在青年修长手指的抚慰下发出小兽般满足的喘息。那时候德米特里看他的眼神是怎样的?无奈?不赞同却纵容?

后来年岁渐长,那些事默契地被他们同时遗忘。

 

原来他们都没忘。

都说人类的性欲保留着动物的本能,被德米特里用牙齿叼住舌头的时候,莱昂模模糊糊地想,那么他们继承了狼之血脉的叙拉古人更是如此。

德米特里舔舐他的动作让他想到狼舔舐自己的同胞,亲昵又温情,却也是无声的占有。那只手从他的颈项一路向下抚摸,所到之处仿佛一点点抽空了莱昂图索的力气,最后暧昧地停在尾椎。

德米特里想,很好,手掌下的身体年轻、鲜活而且健康,它没有在经年累月的腥风血雨中被磨损得血气两枯,也没有被今天的刺杀伤害到。毕竟那么过时的方式在叙拉古早就该退出历史舞台。

他示意莱昂抱紧他的后颈,丝毫不顾忌莱昂身上的水会打湿他的衣服,就这样将莱昂从水中抱了出来。

但他们没有离开这间华丽得可以当做会客室的浴室,莱昂光着脚踩在地砖上,在他刚刚感觉到冷的那一刻,便有旁的事物夺去了他的注意力。

他看见德米特里毫不顾惜地扯开了自己的衬衫,两三下蹬掉长裤,然后像是恍然大悟似的,微微侧头,对他露出一个似有似无的笑,问:“莱昂,要做吗?”

……

……

莱昂图索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出来的,或许德米特里咬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忍不住了。他只记得他们拥抱得很紧,像两只真正的狼仅凭着本能翻滚、亲吻、噬咬对方的肌肤,品尝带着对方气息的汗水,直到筋疲力尽。

德米特里说:“你为什么不猜这是我救了你的报酬?”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一些,“或者是我想用性征服你的身体,让你再也忘不了我带给你的感受,让贝洛内沦为我的武器。”

莱昂图索看了他一眼,虽然有气无力,但眼神中“你别闹了”的意思传达得很清楚。

 

德米特里又放了一池热水,这次是真的清理身体。

结束后恢复了惯常的镇定和冷静,莱昂图索说:“你是不是得到什么消息了?你想暂时和我联手。”

德米特里看着莱昂图索,或许现在莱昂和他都不再是过去的那个人,但他们还是对彼此太熟悉了,莱昂对他说出这么冷静理智的判断时,那双眼睛说的分明是,我很想念你,我想要你回来。

是啊,所以他已经身在莱昂在的这座城市,不是么。

“狼之主消失不再现身,始终是个威胁。”德米特里说,“为了避免今天的事件再次发生,我希望今后一段时间,你和我可以有更多情报方面的合作。”

莱昂有些不赞同地皱眉:“你太小看我了,德米特,今天我只是……”

然后他触到德米特里的眼神,忽然截住话头。他从德米特里眼睛里看到了某种很温柔的光芒,这让莱昂图索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句话分明……是在调情……而不是说他的实力不足以自保。

“你只是又被汽车炸弹这么古典的招数摆了一道。”德米特里似笑非笑。

在德米特里看不见的地方,莱昂图索的手指僵了一瞬,他的脸瞬间涌起红潮,又唰地褪去。

雨幕凝固在黑夜里,变成令人安心的白噪音。

这一天终于结束了,然而还有明天等待着他们。

 

END

 

PS:汽车炸弹在这里是个梗,意思是这个炸弹本来就是莱昂自己安排的。这对他和德米特里来说几乎都是明牌,他就是想看看德米特里会不会为他的安危主动现身。所以这篇文一大半的时间里,都是莱昂图索在对着德米特里演无辜柔弱(……)德米特里:你演吧,正好我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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