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远洋之舟,我是偶然经过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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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GAD】《双星》END

双星

赠 @无端法则 

配对:GGAD

分级:PG-13

Summary:假如格林德沃是个恋爱脑

预警:这篇文里的盖勒特如梗概所言,是个恋爱脑,与我在之前的两篇短篇中塑造的形象有差别,也会与原作设定有一定出入。阅读过程中如有不适,请及时停止。

 

001-

十六岁的辍学少年盖勒特在和家人大吵一架之后来到了戈德里克山谷,拜访他的远方亲戚巴希达·巴沙特。这结局盖勒特和他的父母都乐见其成,盖勒特不必说,离了家他自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而他的父母则是眼不见为净,也隐隐希望他能在这位著名的魔法史学家身边陶冶心性。

盖勒特曾游历四方,早就练就一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三言两语加上他完美的皮相,轻轻松松便赢得了巴希达的好感。言谈间巴希达提及一位年纪与盖勒特相仿的少年,说要介绍给他认识,盖勒特心中不屑,自己这位姑婆醉心魔法史,令她如此推崇的人物恐怕也是成天埋首故纸堆的书呆子,但他此刻要扮演的角色不允许他流露本性,于是他耐着性子问:“他叫什么?”

“阿不思·邓布利多。他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年轻人,博学多才,天资聪颖,才华横溢,你们一定会有很多共同话题……”

巴希达的絮絮叨叨盖勒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只注意到了这个名字。阿不思·邓布利多?邓布利多可真是个古怪的姓,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人。这事说来话长,还得牵涉到盖勒特最大的秘密。

盖勒特是个预知者,他曾经看到未来他将和一个叫阿不思·邓布利多的人之间进行一场惊天动地的决斗。他没能看清阿不思的脸,却记住了这个名字。原本对这座山谷兴致缺缺的盖勒特忽然间找到了乐趣,他是该听从巴希达的建议去见一见这个人。

可惜世事总不遂人愿,命运总要出人意料才显出无常之处。

盖勒特在巴沙特家住下的第二天,有人前来拜访。来访的客人是一位温文尔雅的少年。他有着一头红褐色的短发,好像秋天红透了的枫叶,眼睛是映着天空的海洋,嘴唇是三月初绽的花。他似乎因为盖勒特过于专注的目光感到有些不适应,而盖勒特只注意到这位少年说话的声音也是暖风拂过一样令人舒适惬意:“你好,我是阿不思·邓布利多,前来拜访巴沙特女士,向她请教一些在信中未能详细说明的问题。”

“哦,她今天有事出去了。”盖勒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阿不思,当然,他没忘请阿不思进屋。

阿不思犹豫了一下,问:“这位先生,请问你是巴沙特女士的学生吗?”

“我是她的远亲,最近游历到此,借住在她家。认识一下,盖勒特·格林德沃。”金发少年语气诚恳,眼神真挚,看得出他是真心想要结识阿不思。

阿不思虽然不明白巴沙特的这个远亲为什么要对他这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如此热情,但他受到的教育使他不会在此时拒绝盖勒特的好意,因为这会使对方非常难堪。

“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嗯……”阿不思停顿了一下,仿佛是在思考哪些信息是宜于和初次见面的人交换的,“我是霍格沃兹的学生,你呢?”

“我就读于德姆斯特朗,曾经。”

阿不思有些惊讶:“想不到你已经毕业了。不,我的意思是,你看上去非常年轻,我以为你还是学生……”突然加快的语速暴露了这位邓布利多先生的紧张和羞涩,看来他不是一个经常和人交流的人,在戈德里克山谷确实没有可以和他进行交流的同龄人。

盖勒特摇了摇头,他换了一副失落而轻缓的口吻:“事实是我被退学了。”

“怎么会这样?”阿不思显得很是震惊,盖勒特欣喜地发现他的眼神里只有惊讶,并没有鄙夷和不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误会?”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谅解和同情。

这真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盖勒特这样想,然而这个认知并不会使他对自己接下来的所作所为产生任何负罪感:“我想你应该听说过德姆斯特朗对黑魔法的‘宽容态度’,但真实情况并非如此。我本人对黑魔法非常感兴趣,也时常进行一些实验,我的同学们因此排斥我,或者将我的实验看作玩闹。我的几位同学不顾我的劝阻旁观了我的实验,同时他们没有听取我的建议做必要的防护措施。而不幸的是,那是一次失败的实验。所以,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我想我应该不用叙述了……”听听,他的谎言多么完美,听上去他真是无辜极了。

“太不公平了。这完全是咎由自取,怎么能将责任都推到你身上呢?”格兰芬多的正义感使阿不思对盖勒特的遭遇感同身受并且义愤填膺,但他的愤怒并不持久,他很快又变回那个沉静温柔的模样,安慰道,“盖勒特,我相信你一定是个非常富有创造力的人,既然巴沙特女士不在家,也许我们可以探讨一些魔法上的问题?我对你们的教学体系和你的黑魔法研究成果都很感兴趣。”说到魔法,他的眼睛都变得闪闪发亮了,像阳光下熠熠生辉的蓝宝石。但阿不思很快想起他和盖勒特才刚刚认识,这个要求也许太过唐突了,于是他带着歉意补充道:“我的建议有些莽撞,请你原谅。”

盖勒特正想多观察多了解他未来的对手,他拒绝承认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他已经深深被这个人吸引。不过不管出自何种动机,他对此都求之不得。

于是阿不思看到这位格林德沃先生笑了,这个笑容有着符合他年纪的少年气息,又有些令人捉摸不透的神秘。他就像每天早晨唤醒世人的那一缕阳光,来自混沌,奔向光明,是最纯粹的金色,是不灼人的明亮,又是穿透一切的锋利。

他们来到了盖勒特的房间,两个少年之间的生疏和隔阂在交流中荡然无存。他们从黑魔法聊到咒语的改良,又从咒语的改良聊到炼金术,由于盖勒特嘲笑了一句“许多炼金术士魔力低微,根本就不能算真正的巫师”,他们又聊到了巫师、哑炮与麻瓜之间界限的划分,他们甚至还聊了一些麻瓜的文学和音乐。

盖勒特和阿不思心中有着同样的惊讶和欣喜,他们都是在学习方面涉猎极广的人,而且常常有不同于通说的看法。这导致他们和普通人无法进行真正的、深层次的交谈,因为他们必须将话题小心地限制在一个对他们而言极其狭小的范围内,同时不能发表真正的见解。这样的遭遇时常使两个天才少年感到压抑苦闷。而现在,他们抛出的每一个话题都能迅速被对方理解并得到不错的回馈。

他们的相遇就像磁铁的两极、齿轮的咬合,像狂风遇上巨浪,像旅人找到沙洲。孤零零一块磁石与石灰石无异,但遇上了另一极,便自静止中生出强大的引力,翻滚、挣扎,一寸一寸也要挪到对方身边。一个齿轮不过是个有豁口的圆圈,是残破的静止,而咬合的齿轮是频率一致的律动。风从天上来,席卷海面而过,掀起巨浪滔天,逐风而去,弥合水天之间的缝隙。饥渴交迫的旅人在荒无人烟的沙漠中,突然寻得一方绿洲,生命的存续象征着更多生命的可能,那不仅是拯救,亦是救赎。

 

002-

盖勒特当然不会和阿不思一直喋喋不休地说下去,饮料、食物都是必不可少的,适当的停顿有助于他们整理思路,而且,盖勒特的内心仍然有所保留,他不想暴露得太快,虽然他的内心深处想要将自己全部的想法向对方和盘托出的渴望十分强烈。

巴希达回来的时候,盖勒特和阿不思已经准备好了晚餐,她对于两个年轻人的融洽相处十分欣喜,于是阿不思顺理成章地被再一次邀请留下来用晚餐。

虽然盖勒特很希望阿不思能够留下,但用过晚餐后阿不思表示自己一定要回家,他们只能约好第二天见面的时间,然后告别。

和阿不思相处的感觉令盖勒特觉得既新鲜又着迷。只要有必要,他当然也可以和其他人在短时间内迅速建立起亲密的关系,但那不一样。阿不思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能够得到他承认的人,他确信自己被阿不思所吸引,他相信阿不思也一样。盖勒特觉得阿不思天生就像该站在他身边一样,连身高都恰到好处,比盖勒特略矮了那么一线。每当他们站在一起的时候,盖勒特都有种错觉:他只要微微低头,就能吻上那两瓣色泽好看、形状优美的唇。

盖勒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旋即他又说服自己,是的,谁能不被这样美丽又充满智慧的少年吸引呢?他开始回忆起今天阿不思的穿着,哦,幸好他今天看得足够仔细,那其实只是一件普通的袍子,但领口有些过于宽大,因此他能够看到隐藏在布料下的白皙颈脖和光滑肌肤。赞美梅林,阿不思就像神话里的少年一样完美无瑕,而他恰好遇见了阿不思。

时值盛夏,屋子里施了清凉咒,但盖勒特仍然感到了一丝燥热难耐,他知道不能把责任推卸给天气,于是干脆走到桌前,拿起笔给阿不思写信。他原本只是漫无目的地写着一些琐事,没有理由的,他想把那些自己过往人生中有趣的无聊的事都说给阿不思听。不过他写了两页就觉得这样实在是太没格调,于是又一本正经地写了两个学术问题,一起让猫头鹰送给阿不思。

盖勒特和阿不思保持着不间断的联系,他们有时在盖勒特的房间见面,有时外出,有时靠猫头鹰联络。而对于盖勒特和阿不思一日千里的友情感到不满的,大概只有阿不福思了。

最近阿不思呆在家里的时间大量减少,在家的时候也是在翻阅各种各样的书然后给那个可恶的、借住在巴沙特家的德国佬写信,某一天他甚至看到阿不思在读信的时候露出了十分轻松愉悦的笑容,这让他看上去就像沉浸在恋爱中的少女一样!阿不福思简直要气坏了。

在某天阿不思要出门的时候,阿不福思拦住他:“你就不能拿出一整天的时间好好陪伴阿莉安娜吗?这是你作为兄长应尽的职责。”

“阿不福思,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但我会尽早回来的。”阿不思说。

“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不过是被那个德国佬的花言巧语迷惑了,每天忙着去和他鬼混而已!”阿不福思生气地大吼。

阿不思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盖勒特是我的朋友,他是非常优秀的人,请注意你的措辞。还有,在家里控制你的声音,你会吓到阿莉安娜。”

阿不福思飞快地回头看了一眼妹妹的房间,转过头来压低声音恨恨道:“你比陷入恋爱的少女还不可救药,阿不思!”

阿不思呆了一下,然后他推开门走了。

这天两人外出散步时,盖勒特很敏锐地察觉到阿不思情绪的低落,阿不思当然不会对他抱怨自己的家人,他尽可能轻描淡写地向盖勒特说明了一些家庭情况,但盖勒特仍然很快推断出,一定是他的弟弟对兄长和外人走得太近感到不满。阿不思的妹妹体弱多病,而且在阿不思的描述中,她是一个温柔安静的姑娘,应该不会使阿不思如此困扰。盖勒特心里有了主意,但他不打算向阿不思说明。

阿不福思见到盖勒特的时候十分惊讶且不愉快。这个德国人从头到脚都让他不舒服,看看那头浮夸的金发,就跟他这个人一样透着虚伪,即使那颜色是天生的。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盖勒特说。

“我怎么知道你是谁,也许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登徒子。”

“倒挂金钟!缴械!”一连两个咒语让阿不福思还没反应过来就倒着漂在空中,盖勒特的声音冷得仿佛能让沸水结成冰,但提到阿不思的时候,他的语气又是十分柔和的,“听着,阿不思注定要成就一番事业,你和你妹妹只会是他的拖累。不过没事,如果他非要带着你们也不是不行,他高兴就好,但是你们最好不要增加他的困扰,否则就不是两个小咒语这么简单了。”

“咒语解除。”

摔在地上的少年涨红了脸,他狠狠地盯着盖勒特:“你撒谎!”

已经准备离开的盖勒特停下脚步:“哦?”

“你对阿不思不安好心!你另有所图!”阿不福思紧紧地抓着魔杖,看样子是想给盖勒特来个恶咒。

“啪啪啪。”盖勒特情真意切地为阿不福思敏锐的洞察力鼓掌,“是的,不过请你再想一想,连你都能看出来的事,阿不思难道一无所知?我可不能强迫他,他既然愿意留在我身边,这意味着什么恐怕不用我说明了。”终于将自己心里最隐秘的想法诉诸于口的盖勒特只觉得浑身畅快,他忍不住想编造一些更富刺激性的谎言来刺激这个已经在暴怒边缘的少年。但他稍一思索,还是放弃了这个幼稚的想法。刺激过头让阿不思看出什么端倪就得不偿失了。

盖勒特离开了。第一次交锋,城府颇深的德国黑巫师格林德沃完败单纯淳朴的英国乡村少年邓布利多。

盖勒特恨不得把其他人都从阿不思的世界剔除出去,那双和他相似的眼睛只要注视着他就够了,盖勒特·格林德沃和他们的理想还不足以填满阿不思·邓布利多的世界吗?盖勒特想到了他曾经看到的画面,那场发生在他和阿不思之间的决斗。

决斗?不不不,他和阿不思怎么会决斗呢?他们志同道合,在性格和处事上又十分互补,他们会是最亲密的朋友、最坚定的同伴,也会是最密不可分的爱人。盖勒特很确定,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都不会想要去伤害阿不思。阿不思应该得到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芬芳的鲜花和闪耀的王冠,一份完整而专注爱情和至高无上的荣誉。他们将会成为巫师界最耀眼的双子星,照亮几个时代。

随即他又想,如果,如果他和阿不思之间必须有一场胜负未知的决斗,他也心甘情愿等待那一天的到来。因为无论输赢,他们的决斗都必将举世瞩目,他们的名字将以另一种方式永远连在一起。若他胜,他必定不会伤害阿不思的性命;若他败,那便让他过往的辉煌成为点缀在阿不思身上的光芒,让他的身躯成为阿不思通往至高的最后一级台阶。

盖勒特永远也不会把这些告诉阿不思。

盖勒特想得太入神了,以至于他没能注意到他信步走到了自己经常和阿不思散步的地方,而恰好身在此地的阿不思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盖勒特,真高兴在这儿见到你。不过,你怎么了?看上去忧心忡忡的。”阿不思问。

盖勒特抬头看他,眼中的忧虑一扫而空,他露出一个毫无阴霾的笑容:“没什么,我也很高兴见到你,非常高兴。”

 

003-

以下全是作者的碎碎念,忍受到这里看完全文已经很不容易了,别往下看了。

这篇文的写作令我吐血三升,快要精神分裂。我一面觉得:“天呐这台词这桥段太言情了!”一面觉得:“我要怎么把德国渣男写成恋爱脑?会不会还是不够甜?”所以最后干脆从GG的视角写,把他对阿不思的一见钟情和深情不悔写得一览无遗……如果是这样的GG还会一意孤行成为黑魔王吗?我不知道,反正这是个短篇,我也不写后续了。

预知者设定我是有个中长篇计划的,肯定不会这么写就对了……(

感觉写完这篇的我已经可以扛起格邓OOC的大旗了……梗不是我的!!!是我的亲友点的梗!!!我只是执行者!!!被雷到请不要殴打我!!!靴靴!!!

说几个好笑的地方。

“阿不思应该得到世界上最好的东西”这是我那位点梗的亲友喜欢说的话。一个邓粉,没有原则的邓粉,抓心挠肝地想看GG为AD神魂颠倒、把AD宠到天上去。其实我真的不是很会写甜宠,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他们的名字将以另一种方式永远连在一起”来自于那句著名的“1945年,邓布利多以战胜黑巫师格林德沃而著名”,这也是“永远连在一起”的一种方式嘛!(这么一说似乎像在捅刀)

感谢阅读,还会有人跟我下期再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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