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远洋之舟,我是偶然经过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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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半只蝴蝶》END

不良少年喻x 转学优等生黄,喻是北方人,黄是南方人

我写得很中二,真的,社会我州哥,杀人不见血,千里不留行(不是)

 

你知道蝴蝶效应吗?

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那么,你知道怎样结束这一切吗?

剪掉蝴蝶的翅膀。

 

十六七岁的少年人,任是人前如何端庄老成,内里都怀揣着一颗向往开阔天地的心,而学校如同堡垒,挡住了所谓“社会上的鱼龙混杂”,也关住了一代又一代人的青春。大多数学生,从踏入高中校园起,便在余下三年的绝大部分日子里过着学校和家两点一线的生活,在这样相对闭塞的环境里,最能让学生们津津乐道的不是范冰冰被罚了八个亿,也不是赵丽颖和冯绍峰官宣了,而是我们班上长得最好看的男生是不是被隔壁班那个女的钓走了?我们这一届的校花真的和扛把子有一腿吗?

是的,在一个学校里生存,你可以不知道校长叫什么,也可以不知道教导主任叫什么,但是你一定不能不对这一届的“风云人物”们如数家珍。如果你幸运地和其中一些人走得比较近,总能获得第一手八卦,那么恭喜你,不管学校分多少次班、洗多少次牌,你都能使用分享八卦这一必杀技迅速和新同学打成一片。当然了,这都是成绩不上不下的家伙们的消遣,学霸不食人间烟火,从不囿于花季雨季的儿女情长,一颗红心只向TOP2。

最近学校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是高二的一名转校生,据说是从G市转来的。我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大好山河,人这一转学,就跨越了两千多公里。

转校生学习成绩很好,转学生长得很好看,五官精致,皮肤白皙,身姿挺拔,符合女孩子们对翩翩少年的一切幻想。转学生左耳戴着一枚石榴石耳钉,平日里总用头发遮住,偶尔头发被风吹开,洁白如玉的耳垂就仿佛沁出了一滴降落未落的血。

这几点加起来,已经足够他在口口相传中成为一个神秘莫测的存在,关于他为什么要戴着这枚耳钉,文科班的笔杆子们已经为他编排了不下十个版本。

转学生叫黄少天,女孩子们言之凿凿,说他讲粤语的时候就像电视剧里的TVB小生一样,其实G市本地人会讲粤语根本没什么稀奇,可是谁让她们只遇到了这么一个黄少天。虽然大家一个字都听不懂,还是要缠着他,让他讲自己的家乡话。

 

北方的秋天来得很早,夏天短暂到让你抓不住它的尾巴。喻文州在经过九班教室的时候,听到窗户里飘出来的这段歌声。

 

其实我曾幻觉共你短聚已经沾到了幸福

唯独我无论再任性当夺爱者感觉仍残酷

用我指尖来狂骂你责备自己 

既然平日讲不到琴键冷酷 

仍像有情物去为爱恋庆祝

我并未能哭只得钢琴哭

哭这没法走出的困局

无奈气氛唤出处境的沉重

不肯松手但从没退缩

我要是能哭应该对谁哭

将郁怨的心掉进峡谷

我爱得愈坚忍这对手愈冻 

心里问题未揭盅唯有自控

 

少年的声音不如原唱的女歌手来得凄婉,虽则年少,却不会让人疑心“为赋新词强说愁”,反更衬出一种不合时宜的荒凉。

恰巧,喻文州听过这首《钢琴哭》。他耳朵里惯常塞着耳机,手机歌单里乱七八糟什么都有,但没人知道他在听些什么。走得近、走得不近的人都猜他估计会像所有的叛逆少年一样,听震耳欲聋的金属摇滚,或者死金,而事实上,他对任何一种流派都没有特殊偏爱,只看听得顺不顺耳而已。

喻文州循声望去,踩着歌声的尾巴捉到了一双慌乱无措的眼睛。唱歌的男孩子似乎没想到这时窗外会有人路过,和喻文州对视一眼就把眼睛别开了,很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怀揣着什么秘密,害怕被人撞破。

有风吹过,扬起鬓角碎发,于是那一抹红便明晃晃地刺入喻文州眼中。

他没抓住夏天的尾巴,但是摸到了一个人的尾巴。

就这么改变了注意,本是要去隔壁八班找人麻烦的,姑且算今天是那个人的幸运日,晃晃悠悠从九班后门走进去,马上就有认识的人过来称兄道弟、勾肩搭背一番。眼睛却只盯着那一个人,直到对方察觉到他过于肆无忌惮的眼神,背部线条都变得僵硬,才慢吞吞抬起一只手,指着人家,对身边的人明知故问道:“他叫什么?”

没想到这么一问,刚才还在对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男生突然打了个咯噔,掏烟的手都顿住了,两条粗黑的眉毛不甚美观地纠结在一起,露出一副看到什么恶心虫子的表情。

“他啊,就是那个转学生呗,叫黄少天。州哥,我可听人说了,男的左耳戴耳钉十有八九都是玻璃,瞧他那样,估计没跑了,这种人都是心理变态,搞不好还有病呢!”

黄少天坐得比较靠后,显然是听到了这些话。喻文州发现,自从被提到名字后,黄少天正在看的书就没有翻动过一页。

“呵呵,我不抽。”

“我知道我知道,州哥千杯不醉但从来不碰烟,这我哪能忘了。可这是我从我爸衣兜里顺来的,听我爸说这烟一包就一千呢,一包抵得上一整条软中华了,真不试试?”

“不了。”喻文州挥了挥手,突然话锋一转,他说话声音不大,隔得远一点基本听不清内容,眉宇间的厉色却教人不敢直视,“在教室里都他妈给我装孙子装好了,上次老头心血来潮抓抽烟,你在老头办公室关了三天,写了五千字检查,全年级独一份,忘了?不过嘛,我记得你本来连检查都不用写,停课,直接回家见你爸,也挺好的。还是说,你想再搞一次然后再求我给你善后?”

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到喻文州了,上一秒还眉飞色舞的人下一秒就呆若木鸡。

喻文州又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明晚去南山跑两圈,你能出来就一起。”

“一定一定!”

 

倘若不是周围的人反复提起这个名字,黄少天可能永远也不会记住喻文州这么个人。很难想象,同学们会用那样一种混合着畏惧与向往的语气提到一个同龄人的名字,黄少天一直以为能享受到这种待遇的只有班主任。

喻文州长得一点都不凶恶,身材也远远谈不上魁梧,他留着很规矩的黑色中发,有一张斯文清秀、很能讨小姑娘和女性长辈欢心的脸,上学会好好穿校服,笑的时候眼睛会微微眯起来,甚至连平时说话都是很温柔很和气的样子,走在人群里,具备学生应该具有的一切外在形象。

但也就是外在了。

没人知道他要整一个人的时候下手能有多狠。这种狠并不仅仅局限于纯粹物理上的暴力,他会调动起他能调动的一切资源,让那个人彻底从他的眼中消失。他有一副能震住场子的好身手,有一个能和校领导你来我往的好脑子,还一份能支撑他为所欲为的好家世。

论打架,喻文州不是第一,论家世背景,他也算不上第一,但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让他坐稳了这个学校扛把子的交椅,学生中间甚至有人说,在学校里闯了什么祸,只要能找到喻文州帮忙,就一定能摆平。

黄少天听得愣住了,心里泛起一阵古怪难言的滋味。

虽然没有人发现,但黄少天知道,喻文州注意到他了。这让黄少天恍惚有种被正在捕猎的猛兽盯住的错觉。

从小到大,黄少天一直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在他眼中,喻文州这种人基本可以被盖章为“纨绔子弟”,是他明面上敬而远之、心中不屑鄙夷的对象。任他手腕通天又如何?不过是个借着家世荫蔽在外面和人逞凶斗狠的少年罢了。

可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停下脚步听他唱一首小众而且哀伤的歌?为什么,要用那种好像能够看穿他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又为什么,要在别人用不屑的语气提到他之后,训得对方抬不起头来?

转念,黄少天又暗骂自己神经质,喻文州根本不认识他,怎么会替他出头?也许这不过是喻文州管教人的方式,恩威并济,倒真真是好手段。

 

像所有庸俗却又不平凡的爱情故事一样,喻文州和黄少天的故事,也未可免俗地经历了“英雄救美”这一亘古不变的经典桥段。

校园暴力的由头是什么从来不重要,“看不顺眼”就足以成为这帮半大少年纠集起来对另一个人施以暴力的理由,更何况,这个被他们认为是“死玻璃”的家伙还夺走了女生们的关注。

黄少天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书生,如果单打独斗,他并不会落于下风。可双拳难敌四手,对方人多势众,他也只能保护住自己最脆弱的重要脏器,以免受到更大的伤害。

苦中作乐地想,恐怕要请假好一段时间了。然后,拳打脚踢在一瞬间突然停止,就像整个世界被按了暂停键。

“喂,打人有什么意思,春山装修好了,走啊。”

黄少天从同学口中听过这个地方,本市最高级的会所,成年人都未必消费得起,更遑论学生。

那个人被众星捧月般簇拥着离开,并未分给他哪怕眼角一点余光。但几分钟后,黄少天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还能站起来吗?要不要找人来接你?”

来自完全陌生的号码。

黄少天没有回复。这个号码也没有继续发来消息。

 

由于空气中含水量较低,这里秋天的天空显得格外辽阔高远。然而每当眺望着这样的天空,这一望无际的湛蓝都在提醒黄少天,他此刻正孤身一人,背井离乡。

不知何时,一个捧着热咖啡的人来到他身旁。他们之间隔了将近一米的距离,没有人会觉得他们在交谈。

但他们的确在交谈,只是一个在眺望天边,一个在俯瞰脚下。

“你冷不冷,喝不喝饮料?”喻文州问。

“冷?为什么?”

“北方最难捱的就是供暖之前的一段时间,你不觉得冷?”

“还好,没有我家冬天冷。”

“网上说北方的冷是物理攻击,你们南方的湿冷是魔法攻击,我现在相信了。”

“噗,原来你很怕冷。”终于是没忍住笑出了声,黄少天转头去看喻文州,这时他才发现,喻文州早就转过身在等他回头。

少年从外套口袋里掏出另一罐一模一样的热咖啡,递给他:“送你了,拜拜。”

六块钱一罐的咖啡,在学校里任何一台自动零食贩卖机都能买到。

黄少天握了那罐咖啡很久,松手的时候才发现,这咖啡有点烫,他的手掌都被烫得泛红了。

 

后来若即若离的接触就多了起来。有时候是大课间的偶遇,有时候是放学之后一起从教学楼走到校门口的一段距离,有时候是跑操时故意掉队,然后旁若无人地跟着他们班跑完早操。

北方清晨的天空总是呈现出一种带着些许金属质感的灰白色,少年们呼出一团团带着热气的白雾,日复一日地跑过枣红色的塑胶跑道,

他们的关系也日复一日地模糊着,没有任何清晰的态度,甚至没有正式互通姓名。黄少天不知道喻文州到底从什么地方弄到了他的课表、手机号,甚至打听到了他的习惯和口味。这个人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气定神闲,似乎他笃信黄少天认识他,黄少天就一定要认识他。

黄少天无法反驳,他确实认识喻文州。而且,他欠喻文州一份人情。无论他的理智如何劝说他:你应该奉行过往的人生准则,离喻文州这种危险而且不可控的人越远越好,可他却始终无法执行。

 

这一天轮到黄少天值日,收拾完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一点了,歌声就是在他关掉最后一盏灯的时候传过来的。

 

一生都冷清 让我一次任性

急速心跳声 睡去的都要苏醒

难道天空海阔 没寸土容纳心声

为着等你回应 全城亦要为我安静

 

咬字算不上多准,让黄少天这个粤语“Native Speaker”来听就更加不伦不类,可是唱的人似乎也不是很在意,只是随意哼唱。

后来过了很久,黄少天才知道,原来喻文州那天哼的歌叫《天地不容》。仿佛一语成谶。

走廊上还亮着灯,喻文州的书包不知道去哪儿了,见黄少天出来,对他挥挥手。

那一瞬,黄少天想到的是,这个人其实不抗冻,那么,他到底在这里等了多长时间?

走近了发现,喻文州手指上套着一个钥匙圈,上面明晃晃的标志很是招摇。

黄少天惊讶地发现,原来喻文州也会做出这种类似炫耀的幼稚行为,他眼睛里亮着寒夜星光一样的光芒,和任何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一样,因为兴奋和激动而熠熠生辉。

“这个点儿交警早都回家了,我带你去兜风,然后送你回家,行吗?”

黄少天突然又想到,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喻文州用征求意见的语气和人说话。他连邀请都能摆出居高临下的命令姿态,偏生就是有一呼百应的气魄。

“好。”黄少天想,喻文州肯定早就把他查清楚了,他是一个人来到这座城市,家里根本没人管他,他有什么理由拒绝喻文州呢?难道只是说,“我不想”吗?别自欺欺人了,他从头到尾就没有像别人那样害怕过喻文州,也许是因为,他从没有见过喻文州最为校园传说所津津乐道的冷酷模样,又或许是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把喻文州和别人眼里那个覆雨翻云的形象划上过等号。他只知道,喻文州怕冷,喜欢喝拿铁咖啡,听得懂粤语歌,还会唱歌。

 

车开上高架桥的时候,沿途一片灯火辉煌。

黄少天指了指其中一处:“这是我住的地方,我一个人。”

他一个人来到这里,因为他的母亲在一场车祸中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而去世,因为他的父亲不愿意再看见他。

十岁那年,他用自己攒了一年的钱给妈妈买了一个石榴石吊坠,石头的品质很一般,和他妈妈平时戴的那些名贵玉石相比,廉价得不值一提,可是妈妈很喜欢,一直戴在身上。车祸的时候,那块吊坠碎了,他捡了碎片请匠人打成耳钉,从此随身佩戴,任旁人如何揣测、任师长如何劝说,皆不动摇。

“所以,你不是……?”

“嗯,我不是。”

从车窗的反光里,黄少天看到,喻文州抿紧了唇。

 

车停在黄少天住的小区门口。

喻文州没有打开车门,黄少天也没说要下车。

沉默了很久,喻文州忽然问:“你知道蝴蝶效应吗?”

黄少天点头:“听说过。”

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那么,你知道怎样结束这一切吗?”

黄少天微微一愣,不过喻文州也并没有执着于他的回答。

“剪掉蝴蝶的翅膀。”

 

喻文州的消失和他的出现一样,悄无声息。

他们仍然在同一所学校、同一个年级,却不再碰面,更不再交谈。就像两条短暂交错的线,刹那交汇,然后远离。

没有人再为难黄少天,连关于他的耳钉的揣测和谈论都销声匿迹。

可是,也没有热咖啡了。

 

黄少天再次见到喻文州,是在一个月之后。凭借着之前的优秀表现和在月考中取得的优异成绩,黄少天成为了年级风纪委员之一。生活似乎走上了正轨,他是排行榜前十名的常客,是老师恨不得捧在手心的尖子生。那些曾经明里暗里对他使绊子的人也渐渐都偃旗息鼓,不管在什么地方,走“上层路线”的人,总不会过得太坏。

这一天终于轮到黄少天值日,他早就打定主意,一定要见到喻文州,然而见到之后到底要说什么,其实他也不清楚。

值日表是早就排好的,虽然不对外公开,但黄少天知道,喻文州要弄到这种东西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直到上课铃声响了,喻文州也没有出现。

喻文州以前从不迟到,他不屑于在这种小事上挑战学校的权威。

八点过五分,早读课快要下课了,喻文州才姗姗来迟,他一言不发地从黄少天身边走过,甚至没有去看黄少天。

在擦肩而过的一瞬间,黄少天几乎是发自本能地喊出了那三个字——“喻文州!”

这是他第一次叫喻文州的名字,他怀疑自己紧张得声音都在发抖,不过还好,喻文州好像没有听出来。

喻文州从善如流地停下脚步,回头:“什么事?”

“你迟到了。”黄少天义正辞严道。

“哦?那你要罚我吗?”

黄少天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愣了。

喻文州似乎在笑,说话的调子拖得慢悠悠的。

“按校规,迟到要罚抄校规一遍,由当天值日的风纪委员监督并验收,黄少天,你要监督我抄校规吗?”

“我……”

“我觉得你最好不要罚我,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声,我要是被你罚了,会很没有面子,谁让我没有面子,我就能让谁比我不好过一万倍。”他越说眸色越冷,面上那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也消失殆尽。

黄少天定定地望着他:“按规矩办事,我不怕你。”

“是吗,那你今晚放学别走,我们谈谈这事。”

喻文州这么说,黄少天突然又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了,可喻文州并没有等他回答,径自转身离开。

 

今天晚自习的时候,同桌都看出了黄少天的心不在焉。原因很简单,黄少天竟然在晚自习刚开始的时候就把书包收拾好了,桌上只放了一张英语卷子和一支笔,做到哪儿是哪儿,抓起来随时就能跑路。

“黄少天,你是不是想翘晚自习啊?”

“没有。”黄少天有点心虚地回答。

这份心虚在他看到走廊上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时达到了巅峰,他莫名其妙地想到,这个人这么怕冷,现在都十二月了,不能让他等我。

于是,生平第一次,黄少天翘了晚自习。

 

还是熟悉的车,熟悉的无证驾驶。

喻文州把车开到了一个对黄少天来说很陌生的地方,看见他眼神中的茫然,喻文州解释道:“我家。”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没人。”

被喻文州领到自己房间里的时候,黄少天才后知后觉地开始紧张。

看出黄少天的局促,喻文州轻笑一声:“你根本没有听我的话。”

黄少天有点懵,还有点发愣。

细细算来,他和喻文州相处的时间非常短,短到他甚至没有见过喻文州笑得这样轻松惬意又带着点无可奈何的模样。原来,喻文州笑起来是这样吗?

不对,到底什么话这么重要?

“上次送你回家的时候,我告诉过你,要终结蝴蝶效应,最好的方法是,从一开始就剪掉蝴蝶的翅膀。现在,你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我。”

“我没有,我只是在值日!”

“值日?黄少天,你真的该好好翻翻校规了。值日生最多只用值班值到七点四十,我八点零五才到学校,然后你告诉我,你不是在等我?”

“我又不需要钻校规的空子,当然不需要像你那样研究校规。”黄少天脱口而出。

喻文州被他噎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黄少天扳回一局,哈哈大笑:“你刚才的样子,太好玩儿了。”

 

乐极生悲。

被喻文州压倒在床上的时候,黄少天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下巴上传来手指温热的触感,他才开始想到要挣扎。

“你别动,你再动,我就也要动了。”

黄少天脸红了。

他们靠得太近,喻文州说话的时候,热气就呵在他耳侧,红晕就从那里开始蔓延,渐渐晕染了一大片。

左耳垂被手指轻轻触碰的时候,黄少天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视线触及对方的眼神,温柔的,却又是饱含侵略性的。于是呼吸里都像是带着火星子,随意溅落的一点火星也能燃起燎原之火。

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几乎就在同时,唇被吻住,是很轻柔的触碰,在他主动吻回去之后,变成了掠夺般的深吻。

 

这一次,喻文州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你不是说你不是吗,为什么不拒绝?”

“你觉得是因为什么?”黄少天呼吸尚未平复,说话的时候还带着轻微的气声。他唇色嫣红,脸颊也透着粉,喻文州甚至想要偏过头去不看他,否则,也许这场开错了头的交谈就再也无法继续。

“如果是因为之前那件事,你不用做到这样。如果是怕以后还会有人找你麻烦,我可以向你保证,那种事不会再发生。那次对你动手的人,我都已经……”

“喻文州。”黄少天打断了他的话,“我不需要你做这些,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我只是想告诉你,就算你剪掉蝴蝶的翅膀,只要它想飞,它就总会振翅。而且,我觉得你想告诉我的并不是你说的那种意思。如果你是只剩一半翅膀的蝴蝶,而我也是,那么我们加在一起,是不是就能引起一场龙卷风?”

喻文州根本没想到黄少天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怔怔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一时失语。

最后,他低头吻了那双正凝视着他的眼睛,少年闭上眼睛时,睫毛的无意识颤动宛如一次又一次的蝴蝶振翅,每一下,都在他心中卷起风暴。

“嗯,我被你说服了。”

 

END

 

文中引用的两首歌分别是《钢琴哭》和《天地不容》。

无证驾驶是违法的!大家不要向这条不良鱼学习!他只是在耍酷追人而已(。)

昨天我看了下大家的点梗,选了出镜率最高的校园paro来写,然后结合了两个我觉得很有趣的梗。是 @涵予 点的高中生校园 +  @旧时 点的不良喻x 乖巧天,然后,点北方鱼x南方天的 @青北 快出来挨打!本南方人不服!凭什么是北南?我站南北!!!下次有空我要写南方鱼和北方天!

群里有姑娘跟我说到不良喻的成绩问题,呃,他没有装学渣,但也不是优等生,他就是中游水平,不高不低。明显没有花心思,但也能基本应付过去。同学们注意阅读啊,他不是一般的小混混,他是不良少年的头儿!怎么能和一般的不良少年一样!这些和情节无关的设定我就没在正文写,后记随便讲讲。

不知道大家理清喻的思路没有,他对天天有点一见钟情的意思,不过可能还算不上钟情。然后他听说天天是同性恋,所以他就去追了,但是他不想做得太明显,以免让天天尴尬。后来知道天天不是同,他认为自己的行为会给天天带来困扰,他也不想逼天天和他在一起,就从天天的生活里消失。是个心里很多弯弯绕绕的家伙了(。)天天想得就很简单,他一开始对喻有朦胧的好感,于是默许了喻的接近和追求,后来发现自己不想和喻渐行渐远,就主动去寻求联系。就是这样才很绝配对不对!

好了我说完了,大家有空听听那两首歌吧!(我又在偷偷卖安利了db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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